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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最喜欢的古希腊人:亚里士多德
 
教师节感言
 
萧瀚
 

每年教师节,都是我既感到幸福又感到惭愧的日子。

幸福,是因为我教过的许多学生给我发短信,祝福我节日快乐,表达他们对我的敬意;惭愧,也是因为这敬意和祝福。

两年半前我就写过文章,表示过这种愧疚,现在依然愧疚,而且是一种加深了的愧疚:我对学生远不如他们对我好。

我是不是适合做教师?这是我经常问自己的问题。作为教师,我做了些什么?也是我经常自问的。

其实,我的性格里有许多因素都不适合当教师。脾气急躁,缺乏耐心,对于那些沾染上虚伪、猥琐、混乱思维的人毫无耐心,我想这样也肯定伤害过一些同学的。至于有些情况则另说,例如曾在讲课时得罪过一位毛粉学生,遭到他在网上的痛骂,其实我是深以为荣的,一切毛粉痛骂我,都能让我感到存在的价值——毕竟智商平平的我,并没有什么创造性思想值得人重视,这个时代我或许还能有点价值,无非因为我还有点常识——至多也就这么点价值了。另外,在中国教育环境下成长,怎么着也染上点暴君心态,并没有我希望自己做到的那样具有民主精神——虽然我确实已经很努力地在改变这种状态。

我也很自私,并不愿意过多地将时间花在学生身上,看到这句话同学们也许会很失望,很伤心,但我宁愿说出真实的自己,真实的自己虽然不堪,总比换取虚幻的美名好一些。对我来讲,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在课堂上自言自语,有人听当然好,要是有人跟我辩论,那就更好,我是个好胜的人——虽然好胜心并不特别强烈。而且,我有一点可能还是适合当教师的,就是服理,不管谁,只要能在道理上说服我,都会尊敬他们,没有特别强的面子心态,最多无非固执一些,不喜欢蝇营狗苟,不喜欢为斗米放弃一些想明白了的道理。

我知道做老师应该对学生一视同仁,如果偏心,可能会对一些学生造成很大的伤害。可是,对有些学生我是偏愛的——虽然并不会因此而给他们不良的成绩加分,对有些学生是厌恶的——虽然我并没有当众表现出来,但我心里知道不喜欢他们。比如对大学生里的毛粉,我是绝对喜欢不起来的,并且厌恶,15岁以上的毛粉在我看来都是不可原谅的,因为不能想象一个正常人会崇拜希特勒,这已是人类区别于其他物种最低的底线。有些人说,这是愚民教育的结果,我承认这点,但人的尊严在于自己寻找真理,而不是躺在大通铺上被喂给真理。在当今这样资讯发达的时代,愚民教育不能再作为常识无知的借口。对我来讲,一个大学生是不是成绩很好,并不重要,但他们如何看待毛泽东,我却极为看重,因为那不仅仅是一个大学生应该知道的基本常识,而是任何一个人应该明白的基本常识,到了大学阶段都不明白这基本道理,那就根本不配读大学——而在法科大学里,更是无法容忍的——当然,最不该被容忍的应该是毛粉教师。

作为一个长期对宪政问题感兴趣的人,我不得不说,中国没有未来,除非彻底清除毛泽东遗毒,而这在共产党中国是不可能的,因为牠是这个党的图腾。在中国这样一个国家,作为教师,其实宣讲常识、培养公民的责任和难度都远远大于法治国家,因为还有无数的教师、学校管理者、学生都严重缺乏自由精神和公民意识。我参与了这项事业,现在被中止上讲台,不清楚何时复课,更不清楚复课以后能否做得比原来好一些。

在这一切尚未到来之际,我唯一能做的无非是一如既往地读书,思考、写作,但停笔闲暇之际,我似乎已经远远地看到毛粉团呼啸而来,也许,他们会开启一个新的地狱时代。

只是,无论如何,想起过往7年的法大学生,想起课堂上的争论与课后或郊游或沙龙的聚会,我都觉得做个老师是多么幸福的事,又是多么惆怅的事——这份职业总是让我自惭形秽,因为即使我努力一辈子、辛勤工作一辈子,也未必配得上它给我的荣耀与幸福。

除了说一声谢谢同学们,还得说一句,对不起,曾有许多我本该做好而没有做好的工作,但愿将来我能做得好一些。

2010年9月10日於追遠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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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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