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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妻双双把家玩
 
萧瀚
 

很多很多年以前,有个哥哥,有个妹妹,相愛,结了婚。

哥哥是大爷,他不插秧,不种地,不收割,不磨面,不打谷,不做饭,不洗衣服,不扫地,不带孩子,不养双亲,家人里被欺负,他不是从后门溜走,就是躲在被窝里发抖。

不过,哥哥倒也做事,而且还挺勤快。他打孩子,打脸,打屁股,孩子哭了,他打,孩子笑了,他打,孩子不哭不笑,他也打,只要他看着不顺,就一耳光过去了,骂一句:“小兔崽子!”

哥哥做事,挺勤快。他打双亲,周一早晨打爸爸,周六晚上打妈妈,如果出去赌博回来晚,太困了,周日一早起来,也得把妈妈这顿补上。

哥哥做事很认真,他每天都要喝酒,虽不是每天,也隔三差五,酩酊大醉,他的怪癖是喝醉了就要去赌博,所以总是输。

哥哥是个精力旺盛的人,每天喝酒,打孩子,打双亲,不够劲儿,为了练身子骨,他每天还都要打妹妹,这妹妹是他老婆,所以可以随便打。

早饭吃完了,没事儿干,闲得慌,把妹妹喊过来:“喂,过来!”一把拎住领子摁在床上一顿拳头巴掌。开头的时候,妹妹疼,哭喊,觉得委屈,一周之后就习惯了,每天早晨吃完早饭哥哥不来打她,她都难受。

哥哥晚上也要打妹妹,在床上打,一般妹妹还来不及宽衣,他就一把拉过来,连撕带扯地把妹妹扒个一干二净,先不由分说,把老婆摁在身下,完事之后,困了,睡了,醒了,看妹妹还睡着呢,又是一顿好打,这会儿通常都半夜了。妹妹习惯得很,她习惯得很。

有时候妹妹不解,委屈,为什么生活会这样的?

哥哥说:“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,要不是嫁到我家来,你能活成啥样,你知道吗?没有我,就没有你。我是你的大救星,别忘恩负义!”妹妹觉得也没错,“是啊,没有他,哪有今天的我?”妹妹身上体无完肤,有时候实在太累太苦太疼了,就跪在哥哥面前哭,哥哥就到里屋去拿了用嫁妆买的糕点,给妹妹吃,妹妹破涕为笑,觉得好幸福。

隔壁邻居看着这家人多年,终于忍无可忍,到他们家来说哥哥:

“你怎么老是打孩子老婆父母啊?”

哥哥大怒,劈头盖脸一顿骂:

“你算什么东西,管到我家里来了?”妹妹也大怒,指着邻人骂道:

“你是老几啊?管我家的事儿,你知道他对我有多好吗?这是我的男人,轮不着你来管!”

邻居一看也觉得挺没劲的,就走了。哥哥看邻人走了,就跟妹妹说,这些人吃饱撑着,瞎干涉咱家的事儿,他难道没看到要不是有我,这家都不知道咋样了,没有我,有你吃的?有孩子吃的?他想来挑拨咱们家庭关系,不能让他得逞。妹妹一听都感动了,暗暗下决心,一定要维护家庭尊严,绝不允许别人干涉。

第二天,哥哥穿着光鲜的衣服,开着高级车,出去转了两圈,揣着两根金条去邻居家,跟邻人道歉说:“你想要什么好处,直说不就完了?这点小意思,你就收下吧。”后来,许多邻人知道这法门,用这方法得了好多金条,当然邻居们仅仅拿金条是不够的,他们真的很讨厌哥哥这家人,觉得他们太没谱,对他们心里没底,很想把这哥哥结果了,但就怕他带着全家人耍赖,那也很麻烦。

妹妹和孩子们、父母都勤勤恳恳,任劳任怨,他们拼死拼活,攒了很多钱,而且家里越来越有钱,不过,都在哥哥手里攥着,其他人要花钱,都得哥哥说了算,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发几张毛票给大伙儿买冰棍儿吃。四邻都害怕他们,是那种觉得地痞流氓难对付的怕。

哥哥和妹妹过了很多年,他们夫妻情重如山,恩愛如仙,直到现在都还快乐地生活着。他们孩子多,子孙繁衍快而众,生活方式也都被继承得很好,千年不朽,万年不灭。

这对夫妇,哥哥叫暴政,妹妹叫愚昧。

2011年2月8日於追遠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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